【锤基】邪神的一百种死法（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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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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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佣兵团一共有成员22人，加上神兄弟正好两打，索尔不知道，这在佣兵团里已经算是比较大的规模了。
他正忙着观察他弟弟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霜巨人首领下令出发后，成片的帐篷以极快的速度被拆除，每个成员都背好行囊集结在一起。
没人询问新加入的金发大块头是谁，但不代表没人好奇，瓦丽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站到自己的位置上，熊男还额外附送了一记眼刀，但看清他和谁在一起后就学起瓦丽的样子赶紧把自己缩起来降低存在感。其他人的反应也多半如此，没人敢质疑和邪神走在一起的人，首领也是一样。
“他们好像很怕你。”索尔悄悄对洛基说。
“他们应该如此。”洛基又将脸藏在了兜帽的阴影里，这次还戴上了面具，“记着我们的约定，闭嘴，惊雷。”
好吧，惊雷。
索尔愉快地接受了自己的新绰号。
索尔逐渐搞清了他们要去的是座叫风暴的怒号的雪山，这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座雪山，显然也不是记载在九界百科全书中属于常识性知识的一部分。他并无意搞清自己在哪，关键是人。
佣兵团此行的目标是长在雪山狮鹫巢穴里的草。
“那不是草，要说几遍你才记得住，那可是被称为雪之心的极珍贵植物，真想撬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酸掉的酒。”
洛基非常暴躁，索尔一直问东问西，而且毫无常识。他就不明白了，被阿萨人爱戴的大王子就是这么个大脑空空的草包？
回到阿斯加德的这段时间里洛基对过去几百年间发生过的大小事件与现状也有了一定了解，与雷神相关的无论哪件事中的形象都与身边这个乐呵呵的傻大个判若两人。
“淡定点，弟弟，不是你让我演的吗？约定三。”索尔贴着洛基的兜帽带来一团灼热的空气，声音几不可闻，洛基不适地偏开脑袋，刚才隔着兜帽都发烫的地方瞬间冰冷刺骨。
“你给自己的设定是白痴吗？”洛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始作俑者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他们已经走到了雪山范围内，风雪渐起。
如同名字表述的那样，越往深处走风雪越大，所有人排成一列，以手腕粗的绳索缠在腰间连在一起，首领走在最前面，洛基和索尔殿后。
这种时候种族差异就凸显出来，身为霜巨人的首领显得游刃有余，高大的蓝色身影在风雪中依稀可见，他劈开雪幕，为后面的队伍隔开一个相对平静地空间。队伍中的火巨人此时格外痛苦，浑身火焰好像冻住了一样，勉强才能跟上队伍。
索尔也不好受，虽然走在那个总是挑衅他的熊男后面，但在没有固定风向的山谷中即使走在一堵墙后面也没什么帮助。他想起在他身后的洛基，回头看去却发现他魔法精湛的弟弟早就给自己撑起了防护罩。
“弟弟！”索尔喊道。
“小点声，听见了！”洛基回喊过去，实在是周围只能听见尖锐的风声，不喊无法交流，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不担心被别人听到。
“麻烦你能不能稍微扩大一下隔绝风雪的范围？”索尔指着洛基的防护罩比划。
“不能。”
穿过一个山谷就进入到爬升的阶段，这比在山谷中行走更困难一些。风不再来自四面八方，却变得更强。他们要翻过两座雪山，直到爬上传说有雪山狮鹫栖息的第三座。
“麻烦告诉我不是远处那座。”索尔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
回应他的是洛基的嗤笑。
脸色不好的不止是索尔，几乎所有人在看清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看不清峰顶的雪山后都生出些荒谬的感觉——他们要爬到那上面去。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厉的鸣叫，接着一个黑点出现在视野里，在高处盘旋了一会儿消失在大雪中。
“那就是雪山狮鹫！”首领高喊。
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看到目标就是最好的强心剂，短暂的休整后他们重新上路。
这是一次漫长的旅程，往往跋涉了一天回头发现只前进了不长的距离。
风暴的怒号名不虚传，雪暴昼夜不歇，遮天蔽日分辨不出方向和时间，佣兵团自有一套定位方向和计算时间的方法，根据休整的次数判断，距离从营地出发已经过去了十五天。十五天的时间里，他们终于翻越了两座雪山，爬到了目标1/3的高，这也只是估算，因为他们不知道前方的路还有多远。
索尔严重怀疑洛基在报复他的跟踪行为。每当他被冻得快神智不清的时候，洛基只会淡定路过，拽着绳子将他拖走，只有一次“好心的”扔给他一条毯子，索尔赶忙裹紧打算道谢，结果抬头发现好心人是那个熊男，而他的弟弟早走到了队伍前方和首领待在一起。
“谢谢，这里真是太冷了。”索尔冲熊男露出一个自以为爽朗的笑容，但实际上他只是抽动了下面部肌肉。
熊男沉默半晌，说：“以前我有点瞧不起你，一个来历不明半路插进来分赏金的人，你懂的。但我现在特别佩服你，毕竟没人敢只穿着单衣什么都不带就进雪山。”熊男看了看索尔光着的胳膊，“惊雷，是个爷们。”说完拍了拍索尔的肩头转身去追赶队伍。
索尔被拍得直呲牙，也是一阵无语，裹紧了毯子继续走。
洛基和首领谈完了正事回到队伍最后，视线在索尔的毯子上绕了一圈，似笑非笑的眼神传达出的可不是什么暖心的意思。
“你是故意的，出发前什么都不说，你这个专搞恶作剧的小坏蛋。”索尔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
“抱歉，我是恶作剧之神这件事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洛基低低地笑起来，这趟活比以往的可有意思多了。
很快洛基也轻松不起来了，雪暴大得无法前行，勉强前进一步就要被风力顶回三步才能将将站稳。理应是白天四周却晦暗不明，山体接近垂直，山路盘旋而上有些地方只有两脚宽，所有人挤在一小片凸出的平台上，露在外面的毛发全都结了冰。更加糟糕的是他们的补给不多了，在此前的一次意外中队伍减员三人，同时丢了将近一半的背包。火巨人陷入昏迷，被一个大块头的岩石巨人背在了背上。
“你们不该带着火巨人来这里，这种情况是应该可以预见的。”
“不，我们会需要他的。”
根据之前与首领达成的协议，洛基需要在队伍陷入绝境时给予帮助，现在正是时候，霜巨人朝洛基发出请求。
不等洛基动作，不详的断裂声响起，众人脚下凸出来的平面因为不堪承受过大的重量开始塌陷，在首领的大声怒吼中，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向后撤贴近山体，落在后面的人一脚踩空大叫一声向深渊坠去，接着是与他相连的同伴，再接着是相连的另一个。这时连在一起的绳子成了催命符，佣兵团成员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掉下山崖，视野中不是极速接近的深渊就是混沌一片的天空，惊恐的惊叫连成一片，然后他们发现下坠停止了。
索尔脚下的地面也陷落了，他在最后一刻转动妙尔尼尔飞了出去，无奈又被腰间的绳子拽了回来，察觉到阻力的那刻果断切断了绳索，才稳住身形。
然后眼前出现了奇幻的一幕，时间仿佛被按了停止键，漫天风雪凝固在半空它们前一秒处于的位置，掉下山崖的佣兵团员也一样，保持着下坠的姿势缓缓飘了起来，唯一留在山路上的人身上的斗篷被风鼓起，瘦弱的胳膊平伸出来，微微颤抖好像托举着千斤重担。
待到最后一个人也安全落到上一层未塌陷的山路上，停止的时间突然恢复，脱离危险还站立不稳的人们被凭空出现的飓风猛地带倒，差点二次掉下山崖，一个个赶忙紧贴山体，恨不能浑身长满吸盘，好像八爪鱼。
索尔眼睁睁看着洛基垂下胳膊，身形晃了晃，掉了下去。
一瞬间好像重温了在瓦特海姆时看着洛基跳进火山口的景象。在大脑反应过来前，索尔已经挥着妙尔尼尔把洛基捞了上来。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不及落稳索尔就朝洛基怒吼。
“我有分寸。”挡在面具后的脸非常苍白，嘴唇都有些颤抖，但好在这些没人能看见。
“你有个屁的分寸！大规模停止时间是乱用的吗！即使我不通魔法都知道这能让你丧命！”索尔有时候真想敲开洛基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除了魔法什么都没有。
不得不说他俩果然是兄弟了，即使不是亲的。
霜巨人首领走上前来：“吾神，您还好吗？”
洛基推开索尔，扶着山壁站稳：“我没事，继续走。”
“不行，他不能走了。”索尔强势插到两人之间，对霜巨人说，“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他，我要带走。”
“你还记得出发前答应过的事吗？”
故意放粗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索尔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不甘不愿地退到了一边。
“继续。”洛基再次说。
“是。”
队伍继续前进，这次大家更加小心，洛基从一开始就撑开了防护罩笼住所有人，索尔阴沉着脸走到了他后面。
接近山顶，众人才看清，原来这不是一个山顶，自一个高度起，往上分化出几座小一些的峰顶，有些像放大版的石林，几乎每个峰顶上都有雪山狮鹫的巢穴。众人一边为找到目标而欢呼，一边更加警惕。
上面的风雪反而小了不少，稍作休整后，存活下来的人开始布置攀爬石峰进入巢穴。
到这里就没有洛基什么事了，他捡了处风小的地方坐下，打算近距离欣赏雪山狮鹫雄壮的身姿。
一道阴影从上方笼罩下来，索尔居高临下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就是你在外面的生活？”
听出问句中隐藏的危险信号，但洛基没有理会：“麻烦让让，你挡视线了。”
“回答我的问题，这就是你不惜逃离阿斯加德也要过的生活？”索尔阴鸷地紧盯洛基，想看透他面具下的模样。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么？雷神殿下，阿萨族的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我和母亲都以为你是在游学。”
提到弗利嘉让洛基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他还是说：“哦，你说得对，我就是在游学。”
神兄弟间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但一声凄厉的鸣叫很快将之打破。一个爬进巢穴的佣兵惹怒了正在喂崽的母狮鹫，很快双方就打成一团。
“快，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
雪山狮鹫群集结起来对佣兵团发起冲击，它们可不会分辨谁是主谋谁是旁观者，一只雪山狮鹫冲着两人俯冲下来，与冲出去的索尔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力使双方都有些眩晕，但很快就又撞在一起。
索尔在对付招呼过来的利爪间隙往洛基那边看，发现他弟弟正以一敌二周旋在左右夹击之间。
情况不妙。
索尔试图冲回去支援，但先前那只雪山狮鹫缠住了他。
于是他再一次，眼睁睁看着洛基一个不备被这些畜生一爪贯穿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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